望极春愁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RPS慎入]戏里戏外(歌凯)

恩桑:

一切的起因都是 @鲜吃鸡




个人觉得非常不好吃 。




以及这种下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正文:




于人而言,觉醒而专注地生活,生命就是一件赏心乐事。




拍摄《琅琊榜》那会儿,王凯三十出头,是个没红的演员。在娱乐圈沉淀十年的他也不知道这部电视剧会不会是他的转机,但他对拍戏的态度永远是强迫症般的较真,就算他不能成为明星,至少也该是个合格的演员。




他在中戏上学那会,中国的娱乐圈还没有那么浮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是人手一本的必读物。演戏是分流派的,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这种充满前苏联风情的体验派老男人与好莱坞的超级巨星不同,但总给人一种烟斗里烧了一半的烟草的感觉。




王凯演起戏来,像个标准的体验派演员:用情感去控制行为和四肢。他容易入戏,容易带动人的情绪,与他演对手戏和看他的戏都是爽快的事,可对于演员本身来说,用力过猛算不得好事。




上世纪有个叫杜普蕾的天才女大提琴手,坐在出租车里的音乐评论家听到她的音乐,欣赏之余不禁感慨,像她这样用力地拉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就像这位评论家所说,她果然没能寿终正寝。王凯看过以杜普蕾传记为原本的电影,中文把它翻译成《她比烟花寂寞》。




也许天才大多是寂寞的,但认真的人却很多,好在王凯不是天才,认真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他认识胡歌那天也是《琅琊榜》开机那天,李导介绍他俩认识,也算是希望他们快点熟悉起来,毕竟整部剧两人的对手戏太多。王凯一直都相信,相似的人会和相似的人走到一起,他从第一天认识胡歌的时候,就预感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是个很好的演员。




梅长苏的台词多且饶口,半文不白的句子,想来就是不说人话。开拍四天,胡歌的情绪一直不太好,他没能进入这个角色,他跟梅长苏太多相同又太多不同,找不到自己与角色之间的张力就永远演不好角色,焦虑,也无济于事。




后来他是怎么渐渐融入了梅长苏这个角色,似乎胡歌自己也没有找到转机,大概证明那句话:那些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更强。




那,那些杀死你的呢?




猪,你当然就死了啊。




王凯捧着手机看着微信聊天界面笑得在床上滚了两圈,没想好回什么,就把手机放一边。几分钟之后手机震了一下,翻身滑开屏幕解锁,那边的人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我死了啊,笨。




棋逢对手的,就算不是爱情,也足以让人欣喜。




《琅琊榜》是在六月杀青的,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剧中已是太子的靖王殿下终于认出了梅长苏就是林殊,那时候横店的温度刚好,穿戏服不会热也不会冷。用剧本的风格应该叫: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那场戏在室内,饰演静妃的刘敏涛端坐在榻上,一派温和大气的模样。下一个镜头对准王凯,他面无表情,眼里却藏了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他就是萧景琰,他用他的心去体会角色的感情,用他的表情和肢体去表达萧景琰的懊恼与委屈。




他缓缓走近,离自己的“母亲”犹隔几尺,




“母亲,你一直都知道,对吗?”他的侧脸英俊,灯光从耳后四十五度的地方打过来,点亮了黝黑的瞳孔,隔着高挺的鼻脸依旧能看到浓密上翘的睫毛。




镜头切换到正面,他一步步走到静妃端坐的榻前,




“还有魏峥,蒙挚,霓凰,他们也都知道,是吗?”




他眼神闪烁,收放几次,似有水光,他摇头,叹气,牙关紧要,满心都是懊恼,




“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




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喉咙被扯得酸痛。下一刻,他跪了下来,狠狠地用手拍打榻前横木,失控地喊了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殊对你的期许与别人不同,你明白吗?”




他摇头,哽咽着,一滴晶亮的泪由于重力作用坠落。是,林殊对萧景琰的期许不同,所以所有人都帮他骗自己。




“我就快认出他了,”他听不进母亲的劝慰,整个人都沉浸在由自己织造的悲伤情绪当中,“我应该认出他来的……”是啊,从梅长苏不经意搓衣袖开始,他就该派人暗中调查,可后来他一次次的怀疑都被梅长苏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明明从小他跟林殊最亲的,怎么到头来,所有人都认出了他,就自己还单纯地相信他只是个谋士呢?




“母亲”蹲下摸了摸他脑后束进冠里的发,戏中的萧景琰已经三十出头了,跟王凯一般大的年纪,可他脆弱起来依旧像个孩子,当然,他也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眼眶里还包着泪,




“他病得重吗?”




“母亲”目光闪躲,思索片刻,




“我只有一句话,完成他的心愿。”




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叫心愿,如果不在了,那该叫遗愿。




那天两人没有对手戏,王凯这边先收工,便去胡歌在的那边帮忙,正好是天牢见夏江的那一段。饰演夏江的是执行导演王永泉,人都说,先演而后导,王导的功力没得说,整场戏下来没有一个NG,提早收工,皆大欢喜。




演员与工作人员互道辛苦,刚才跟梅长苏还是死对头的夏江,此刻却招呼着胡歌去吃夜宵,胡歌婉拒了,他最近在吃素。现场的人立即分为两拨,大部分人浩浩荡荡地涌向烧烤店,胡歌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旁已经换下戏服的王凯,调侃道:




“靖王殿下不去?”




听到有人叫自己,王凯才回过神了,一脸茫然地看着胡歌问他:“老胡你刚才说什么?”




“凯哥你不是吧?”胡歌挽起宽大的袖子,凑近看王凯,吓得对方向后一闪。




“你干什么?”自从拍戏以来,王凯被胡歌的恶作剧吓过不少次,每当回想被马追的经历,当胡歌叫他“凯哥”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殿下,”胡歌又变回梅长苏,双手叠在身前行了个礼,“入戏伤身,戏里戏外殿下还是分清楚的好。”




王凯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就像萧景琰见到那个病怏怏的梅长苏,他猛一转身把后背对着胡歌,抬起脸,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凯哥?”胡歌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被人一耸肩把手抖了下去,“凯哥”,这一次,他换双手扶上去,稍微用了点力,没被挣开,“凯凯,你转过来……”




称呼都变了,不论是王凯还是萧景琰,心都软得一塌糊涂。他转过身,果然,眼圈是红的,泪水还在里面打转。




“你病得重吗?”胡歌此时还没换下装束,依旧是梅长苏的样子,王凯问他,他倒也不惊讶,这人是还没从戏里走出来,非要亲自确认他的病情才甘心。




“梅长苏病得挺重的,”胡歌瘪瘪嘴,挑起眉看王凯,果然那人的表情更难过了,他一把把王凯拉到怀里,紧紧地搂住,希望把自身的力量通过手臂的力道传递给那个人,“但是我在。”




王凯缓缓抬起手,最终同样紧紧抱住胡歌,把脸埋进胡歌的衣领,这是景琰的林殊,靖王的梅长苏,他的胡歌。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推开胡歌,胡乱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痕,局促地道歉又道谢,笑起来比刚才哭还难看:“抱歉。那个,谢谢……”




对面的胡歌偏着头看他,像《伪装者》里的明台那样露出可爱的笑,一只手伸到他的后颈,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直至额头相贴。




“凯凯,我在。”




下一刻,王凯彻底不知所措,因为胡歌几乎是用极快的速度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逃到远处,说他要去换戏服了。王凯愣在原地,用手摸着被袭击过的嘴唇,有点凌乱,又有点安心。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只要你所划出的界线开始动摇和消失,就应该赶快把圈子紧缩到视觉注意所能达到的界限之内。




但是他没有,他们都没有。




回宾馆洗了澡,褪去一身的疲惫,王凯坐在床头刚打开阅读灯,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他踩着一次性拖鞋走过去,想应该是胡歌来找他对戏,毕竟明天几乎都是他们的对手戏,但刚才发生的事还让他面上有点烫。




打开房门,胡歌站在门外,睡衣外穿了件深色的卫衣,怀里鼓出一坨,还在动。他笑着拉开衣服拉链,里面探出来一个怯生生的头,白底灰纹,对着王凯“喵”了一声。这个死猫控,连拍戏都带着自家主子。




胡歌一共养了三只猫,怀里这只最黏人,所以拍个戏都不放心把它送到宠物店,一直把它带着。一进屋,它就从胡歌怀里跳出来落到王凯的床上,抬起小爪子四处走动,探索起来,一脚落在摊开的剧本上。




王凯连忙过去把剧本抢救回来,生怕被它当猫抓板,“诶诶诶,宝贝儿你不能玩这个。”




猫转过头看着王凯抢剧本的手,用头蹭了蹭,喵喵叫,想要被摸头。




“凯哥,你摸摸它的头。”




王凯没有养过猫,拿捏不准摸猫的力道,便尽量放轻力道,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头。




“喵~”被摸得舒服了,猫干脆躺下翻过来用肚子对着王凯,跟他撒娇。




胡歌轻车熟路地一手捏住它的后颈将它拎到其他的地方去,拿出剧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抖了抖手里的剧本:“凯哥,对戏吧!”




“好。”王凯的视线还在猫身上,那只猫又在床上打了个滚,对着王凯喵了一声,胡歌从来没有觉得猫不可爱过,但现在,他这么觉得。




两人站着对剧本嫌累就坐着,坐着也嫌累就都靠着枕头躺下了,猫在床上来回走动,时不时踩在两人身上。对到梅长苏求靖王带自己去朝堂,靖王生气说“殿什么下”那一段,王凯笑出了声,胳膊盖在眼睛上,大咧着嘴。




此时猫正好走到他脸旁,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就整个凑到他脸前。被猫胡子蹭得痒痒的,王凯才拿下自己的胳膊,与猫来了个深情对视。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往前一凑,鼻尖蹭上他的鼻尖,三瓣嘴落到他的嘴唇上。




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只猫强吻,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胡歌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凯哥,你被我家辣妹强吻了哈哈哈哈哈……”




王凯拿起手里的剧本,不轻不重地敲在胡歌脑袋上,哼了一声:“猫随主人!”话刚说完,又让他想起今晚的事,嘴唇还能记起对面那人落下的力度,他面一红,开始赶人,顺手抱起猫,塞进胡歌怀里。




“殿下一用完苏某,就要赶人……”胡歌一遍继续嘴上跑火车,一遍往门口走,出门的时候把怀里的猫抱起,塞到王凯怀里,“凯哥,今晚它留下陪你。”




两人道了晚安,在王凯关门之前,胡歌从门后拉住把手,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凯凯,猫随主人。”说完,一溜烟闪了。




王凯站在原地,看着怀里往自己胸口上蹭的猫,轻轻敲在它的头顶,自言自语道:哼,猫随主人。




(完)




下辈子投胎变成一只塞级布偶,养在老胡这样的男主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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